第846章 盛紘用心,任之出城【拜谢!再拜!欠更8k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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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846章 盛紘用心,任之出城【拜谢!再拜!欠更8k】
  夕阳斜照,广福坊,大街上,一眾郡王仪仗中的骑军步卒,护著几辆马车朝郡王府走著。
  马车中,柴錚錚等三位夫人已经有些困的不行。
  坐在马车正中的徐载靖伸手撩开了车帘,朝车外看去。
  车窗吹进来的热风,让正迷糊著的明兰睁开了眼睛:“官人,怎么了?”
  荣飞燕也朝徐载靖看来。
  徐载靖笑了笑,指著车外道:“你们听。”
  徐载靖说话时,柴錚錚的脑袋在徐载靖的肩膀上蹭了蹭,並没有睁眼。
  荣飞燕和明兰依言竖耳听著外面的动静。
  果然,隱约有人领头喊道:“用力气呀嘛——”
  “吼嘿!!!”高声齐呼传来。
  “稳稳地走呀嘛一—”
  “吼嘿!!!”
  “是院子里的匠人力夫们在干活。”荣飞燕笑道。
  徐载靖点头。
  依旧闭著眼睛的柴錚錚道:“官人,你放心好了,在咱家院子里,这些日子都是早晚干活,避开一天最热的时候。”
  “茶水饮子,妈妈们也是常备著的。”
  徐载靖依旧看著车外,点头道:“嗯!錚錚费心了。”
  柴錚錚闭眼笑了笑。
  说著话,车队离著郡王府愈发的近了,號子声也更高了。
  回到郡王府,换了身旧衣服的徐载靖,带著青云、阿兰等人出现在了一墙之隔的院子里。
  此时院子乃是一片巨大而忙碌的工地。
  尘土飞扬的场地里,各色匠人来来往往。
  徐载靖等人行走之间,很快便有人迎了上来。
  为首的青年官员带著几名下属躬身拱手一礼:“见过郡王。”
  徐载靖笑著拱手:“误!明仲兄,你是宗哥儿舅舅,叫我任之就是了。
  李诫摇头笑道:“郡王,使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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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徐载靖:“如何使不得?我..
  ”
  “您乃我朝郡王,我如何能直呼表字?不如我带郡王在附近转转?”李诫又道。
  徐载靖无奈点头:“好吧!明仲兄,请。”
  “请。”
  说话间,李诫稍落后徐载靖半步,带著徐载靖在偌大的工地中走著。
  期间,李诫边走边介绍,指著放在草棚中的各色原料,道:“这里不少木石,都是陛下亲自下旨,从皇家库房中拨出来的。”
  “如此,地基夯实了,我等便能继续施工!若非如此,只筹备这些东西,就得成年累月的等。”
  徐载靖点头:“全赖陛下隆恩。”
  隨后,两人又边走边討论了一番工程的进度。
  討论完,徐载靖略有些悵然的说道:“这么说来,便是最快,那也要等到明年秋天才能施工结束?”
  李诫指了指不远处的正厅地基,道:“不错,腊月前,郡王府主体定然是起来了,但剩下的各种装饰,也是极费力费时间的。”
  徐载靖笑著点头,顺著李诫指著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。
  因为这些日子在宫中听到看到很多北辽的消息,看著自己还未完工的府邸,徐载靖心中颇有了些感触。
  看了一会儿,徐载靖没说话,只是同李诫一起去了做饭的工棚中转了转,看了下米麵菜肉。
  临分別前,徐载靖自是一番委託,李诫则拍著胸脯连连允诺。
  晚上。
  积英巷,盛家,葳蕤轩。
  正屋內,盛絃倚坐在椅子上,闭著眼愜意的喝著冰凉的饮子。
  听著一旁王若弗的话语,盛絃猛然睁开眼睛,坐直身子:“你说什么?”
  王若弗抿了下嘴:“官人,表嫂替永昌侯府吴大娘子问问,说吴大娘子相中了咱们盛家四姑娘。”
  “相中了墨兰?”盛絃很是意外的问道。
  王若弗无奈点头:“是。”
  盛炫:“嘶——永昌侯府?吴大娘子是替哪个儿子问的?”
  “梁家嫡出的六郎,叫梁晗的!那孩子我见过,生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!之前六丫......明兰嫁人,那孩子还是儐相呢。”
  盛炫点头:“哦!你这么一说,我有印象了!梁家,裴家,嘖!咱家四丫头,还是很抢手的。”
  王若弗撇嘴,嫌弃的暗暗翻了个白眼儿。
  “大娘子,你觉著这两家哪家比较好?”盛炫问道。
  王若弗强顏欢笑:“都好!之前母亲大人和官人你说过了,裴家那孩子未来可期;梁家六郎则家世极好,將来有大笔家產可以分。”
  盛炫听完一只手愉快的拍著椅子扶手,笑著点头:“大娘子所言极是!呵呵””
  看著笑著的开怀的盛炫,王若弗只感觉自己心头髮闷。
  待夫妇二人上了床榻,王若弗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觉。
  熬了许久,等王若弗感觉眼皮打架要睡著的时候。
  “嘿嘿””
  躺在旁边的盛絃似乎梦到了什么美事,傻笑了一声。
  听到这个动静,王若弗瞬间没了睡意,侧头恨恨的看著咂摸嘴的盛炫。
  深呼吸了好几下,王若弗这才重新躺好。
  片刻后,帐幔內有人嘆道:“真是没天理呀!”
  转过天来。
  上午,寿安堂。
  下朝的盛絃和王若弗一起坐在老夫人下首。
  罗汉椅上的老夫人頷首道:“这么说,选哪家,炫儿你和大娘子已经有了定论?”
  夫妇二人点头,盛絃道:“是的母亲,儿子觉著还是梁家好些!”
  看著老夫人询问的眼神,盛炫深呼吸了一下,道:“裴家孩子是未来可期,但这孩子以后可能是要上战场的。”
  “梁家六郎则不同,他是梁家小儿子,吴大娘子是不忍心让他去北边打拼的。”
  “而且,之前吴大娘子的娘家兄弟,对维大哥也多有看中。”
  “所以,儿子就想著还是选梁家的好。”
  说完,盛炫眼神询问的看向老夫人。
  老夫人笑著頷首:“絃儿,你为了墨兰这孩子也是用心良苦啊。”
  盛絃赶忙低头:“母亲,这是儿子该做的。”
  “你想的很好!既然有了定论,那就按炫儿和大娘子的意思来,咱们婉拒了裴家,再给你表嫂递个答覆。”
  “是,母亲。”
  与此同时,汴京城外,夏日中,各种草木正是繁盛的时候。
  去往摧锋军营寨的官道旁,路边高坡的大树上,有几个浑身满是树叶偽装的军卒,正站在高处粗壮的树枝上瞭望著。
  忽的,树上的一个军卒朝下喊道:“孟头儿,西南方向,有烟尘腾起。”
  在大树下乘凉的军官咽下了嘴里的甜瓜,隨意应道:“唔!知道了!看清楚来了多少人马,你们给我个大概的数目。”
  “等来到附近,我再清点一番,你们数多了我要揍你们!数少了,我还是要揍你们。”
  “是,孟头儿。”树上的军卒纷纷应道。
  片刻后。
  树上的军卒有人惊呼道:“哎呀!那帮人怎么勒马了?”
  另一人道:“嘶——为首的那人,看的是不是我们这个方向?”
  “不可能,这么远,咱们还穿戴著树叶!许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吧!”
  “贼鸟廝,方才散开的几名骑军,是在一旁绕咱们的后呢!”
  听著树上下属的说话声。
  “忒!”在下面吃瓜的军官將嘴里的瓜籽吐到一旁,抬头骂道:“你们这几个胡说什么呢?能有这么好目力的,我孟西洲就见过一个!”
  “孟头儿,我们没胡说!不信您上来自己瞧!”树上的军卒喊道。
  军官点头:“好,要是你们瞎说,看我不操练你们。
  说话间,军官便手脚並用,十分灵活的上了大树。
  抬手遮光一看,孟西洲便眼睛一瞪:“你们几个瞎了!”
  说完,孟西洲三下五除二,就用比上树更快的速度跳到了树下。
  仰头看著树上还在发呆的部下,孟西洲骂道:“还不快滚下来!奶奶的,那是卫国郡王!”
  “啊?”树上的军卒面露惊讶,隨即便慌乱的下了树。
  上马之后,眾人便一人三马的朝著烟尘腾起的方向奔去。
  徐载靖处,看著远处奔来的十几名骑军几十匹马,徐载靖朝著护卫上来的隨行骑士挥了下手里的马鞭:“不用,是摧锋军里的斥候探马。”
  说话间,人马已经来到了徐载靖近前。
  “唏律律!”
  马儿嘶鸣声不绝於耳。
  最前面的精悍军官动作瀟洒的侧身下马,单膝跪地拱手喊道:“摧锋军,侦候队將孟西洲,见过郡王!”
  孟西洲身后打扮的花花绿绿的斥候们,也都翻身下马,拱手行礼:“见过郡王。”
  徐载靖笑著頷首:“平身吧!你们这是在营外磨练技艺?”
  “是的,郡王!”孟西洲起身笑道。
  “唔,还不错!”听到徐载靖这话,孟西洲及他身后的斥候们纷纷笑了起来。
  “但是!”此话一出,孟西洲等人笑容消失。
  徐载靖继续道:“別这么直勾勾的,跟看仇人似的瞪著別人,遇到感觉和目力厉害的,可是能被察觉到了!”
  孟西洲赶忙拱手点头:“是,郡王,卑职谨记在心。”
  “嗯!”徐载靖笑道:“晚上,叫上老安他们,咱们几个西军的老伙计一起聚一聚。”
  孟西洲压下心中的疑问和惊喜,拱手道:“是,郡王。”
  “嗯,你们继续!”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徐载靖笑著点头,轻磕马腹后,便带著青云阿兰等人继续朝营寨奔去。
  营寨大门前。
  当值的军官查看过徐载靖的印信,又仔细端详了徐载靖几眼后,这才躬身拱手一礼:“卑职见过郡王。”
  “平身,开门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军官站直身子,朝著营门上喊道:“开门!”
  “吱哟!”厚重的营门被士卒推开。
  “哈!”
  轰隆的马蹄声中,徐载靖带著护卫驭马进到了大营中。
  中午时分。
  “噹噹当!”军中提醒开饭的刁斗敲击声响起。
  营中,门窗口和墙面满是烟燻火燎痕跡的伙房外,有火头军抬著装有粥饭咸菜的大木桶,如往日那般走了出来。
  “恁当真记得?”
  “哈哈哈!我如何不记得?这等功劳,在军报中可是有记载的!”
  有爽朗的笑声传来。
  火头军充耳不闻的將木桶放下,有手持大勺的火头军一抬头,就看到了站在眾人最前方,身影高大却面生的健硕汉子。
  只看打扮,火头军便知道这汉子不是平常军卒。
  “这位大人,您这是?”火头军问话的时候,便发现周围的军卒,都朝著一旁看去。
  青云笑道:“老哥哥,打两份饭!可要多盛些,郡王他饭量大!”
  “郡,郡王?”火头军手一抖,面色惊讶的说著话,朝方才笑声方向看去。
  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,只见有位头戴金冠、身穿青袍、腰系玉带气度不凡的青年,端坐在不远处遮阳的木凳上。
  他身边围著数位笑容灿烂的都头、队將,正同其他军卒们说著话。
  “他,这,郡王怎么来这儿了?”火头军一边打饭,一边颤声问道。
  青云笑道:“自是要尝尝他麾下士卒,吃的饭食是否可口。”
  “哦哦!”火头军说著,努力给青云盛了两大碗稠饭。
  青云离开,后面打饭的士卒们,视线追著青云的身影。
  期间,不时有士卒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。
  这位金尊玉贵,真能吃下这等粗糲饭食?”
  郡王这是效仿古代名將啊!
  郡王会真吃么?不会就是放在跟前摆个样子吧?
  要是不吃,留给我吃也行啊!
  “鐸鐸!”
  打饭的火头军敲了敲木桶:“你们是说閒话还是吃饭?占不住嘴的就去一边儿等著去!”
  不远处,徐载靖伸手接过青云递过来的饭菜,看了看后点头:“哟,不错,居然还有些肉丁!”
  郑驍在一旁笑道:“那是自然,军卒们月俸不低,一起加点银钱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。”
  徐载靖点头,见周围部下都捧上了饭碗,这才动筷吃了起来。
  之前在白高,徐载靖什么苦都吃过,吃起军营中的饭食,也是手到擒来。
  饭后,徐载靖对营中的军卒一番嘘寒问暖聊家常。
  下午,徐载靖又看了这些时日,军卒们的训练结果。
  摧锋军本就是四分之一的精锐老兵,其余的新兵也多是大周良家子,本就有骑马的底子。
  只一下午的观看,就让徐载靖心中很是高兴。
  晚上,大周皇宫,皇帝看著加急送进宫里的帖子不住点头:“这小子,倒是颇有他父亲的风范。”
  赵枋在旁探头看著,附和道:“父皇,今晚靖哥他都不回京住了呢!”
  “这不是应该的么?”皇帝边看边道。
  见赵枋半晌没动静,皇帝抬眼看去。
  只看了一眼,皇帝就摇头道:“枋儿,朕不可能让你去营中看的!想要看骑军步军演练,每年三四月城西宝津楼让你看个够。”
  “父皇——有靖哥在的。”赵枋央求道。
  皇帝一时无言,看了看帖子后,嘆了口气:“行吧,就按任之这小子的说法,等八月摧锋军发月俸,到时你跟著去看看吧。”
  “谢父皇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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