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5章 进殿 齐衡和有理【拜谢!再拜!欠更8k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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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845章 进殿 齐衡和有理【拜谢!再拜!欠更8k】
  天空湛蓝,阳光晴好,从宫门门洞中走出来的王若弗不禁眯了眯眼睛。
  虽说王若弗的誥命昨日连升两阶,从安人”升为了恭人”,但进宫前,她还是要按照品级,同孙氏、白氏、吴大娘子等高阶命妇分开,和相同品级的恭人誥命们站在一起。
  跟著人群沿著宫中道路走走停停,王若弗忽然有了些许上朝的感觉。
  不知跨过几道宫门,官眷誥命们的队伍终於缓缓停了下来。
  站在人群中,王若弗微微抬眼看去。
  只见不远处的大殿恢宏巍峨,殿顶的琉璃瓦映著些许光芒。
  宫殿檐下掛著一排喜庆的宫灯,宫灯旁的廊柱上,则绕著各种或新鲜採摘或绢布製成的吉祥草木。
  身姿高大神態严肃的金甲禁卫和內官、女官们分列殿门两旁。
  而眾命妇们脚下,也踩在了红色的毡毯之上。
  殿外等候的京中命妇颇多,人群中却丝毫没有说话声。
  只有命妇们精致华丽的各色礼冠礼服,在阳光下闪动著各色的光芒。
  因为礼冠礼服上的装饰不同,品阶越高装饰越繁复贵重,所以眾命妇们礼冠礼服闪著的光芒也是有区別的,从前向后,光芒依次递减。
  正当王若弗对此景象颇为感触的时候,便看到有三人正一前两后的自殿內走了出来,后面两人之一,王若弗还感觉有些熟悉。
  而走在最前面的命妇,身穿超品命妇才能穿的深青色的翟衣(翟乃翟鸟,尾羽长而华丽的雉鸡,翟衣就是绣著翟鸟的华服),头戴超品命妇才能佩戴的九翬四凤冠。
  礼冠上装饰繁复华丽珠翠满盈,上面成排的珠翟(翟鸟形的珍珠饰品)、花树(各色珍珠宝石製成了花朵、
  叶子)、金质翟簪(翟鸟形金簪)等饰品,凤冠两侧又有四扇垂到肩膀的装饰著珠翠云纹的博鬢,这些贵重饰品在阳光下闪著的光芒,和最前面的几位高阶命妇相比,也是最亮的几位之一。
  只是看了两眼,王若弗便认出为首的是卫国夫人柴錚錚。
  身后跟著的,自然是郡夫人荣飞燕和明兰。
  王若弗看著衣饰只比柴錚錚减一等的明兰,再看看自己的恭人礼服,她瞬间感觉自己从昨日持续到现在的喜悦少了大半还多!
  最前面的柴錚錚,和荣飞燕、明兰一起朝著孙氏微微躬身一礼。
  因是在宫中並非在徐家,故柴錚錚行完礼后在阶下所站位置,依著品级还在和白氏並肩站著的孙氏前面。
  而荣飞燕和明兰的位置,则在孙氏身后,和吴大娘子等侯夫人並排著。
  为何孙氏和白氏並肩站著,也是因为之前顾廷燁在北上贝州时立了功,用功劳给生母白氏升了誥命。
  待明兰等人站定片刻,有內官从殿內迈出,在殿门口站定。
  看著殿门口的眾多誥命,內官眨了眨被明亮首饰闪到的眼睛。
  隨后,“当”
  一声庄重悠扬的钟声响起,站在殿前的眾誥命们纷纷扶了扶礼冠、抚了抚礼服。
  有节奏的钟声里,动听的玉磬、丝竹管乐之声响起。
  十几个呼吸后。
  “咚!”
  “嚓!”
  有节奏的鼓声和鑔声加入了进来。
  乐声中,鼓声和鑔声响了七八次,殿门前的內官同站在最前面的命妇们对视了一眼,示意她们做好准备。
  隨后,內官便在雅乐中高声喊道:“宣—一卫国郡王王妃!诸,一品誥命夫人进殿!”
  “咚!”柴錚錚听著乐声中的鼓点,缓缓迈出了一步。
  “嚓!”柴錚錚站定,礼冠上的珠宝饰品颤了颤,闪光耀眼。
  “咚!”柴錚錚又迈一步。
  “嚓!”柴錚錚站定。
  柴錚錚走一步,她身后的一品誥命们便跟一步。
  最前面的誥命夫人隨著鼓声一步一停的朝前走著,她们身后的命妇们也是隨著这个节奏。
  於是,殿前的诸誥命们,便隨著恢宏的雅乐有节奏的迈步向前。
  王若弗站在中间位置,只朝前迈了五六步,便再次站定。
  等了一会儿后,前方內官喊道:“宣——诸,二品誥命夫人进殿!”
  乐声中,王若弗同身边的官眷一起,再次迈步上前。
  “咚!”
  “嚓!”
  “6
  ”
  雅乐中,隨著內官的喊声,王若弗的位置也渐渐靠近殿门口,最终成了最前一排。
  看著殿內的景象,王若弗忽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。
  “宣——诸,四品恭人进殿!”
  “咚!”
  听著耳边內官的喊声和鼓声一起响起,王若弗瞬间感觉自己不知道要迈哪条腿了。
  好在王若弗机灵,见一旁同品级的官眷没动,她便也没动。
  待鼓声再次响起,王若弗这才朝前一步,迈上台阶后缓步进殿。
  刚一进到大殿,其他装饰不看,王若弗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放置在一旁桌上的数只长颈花瓶,每只花瓶里都有小荷叶衬著一支绽开的並蒂莲花。
  好一会儿后,乐声稍歇。
  接下来的献礼、洗三等各种流程,王若弗便只有在旁观礼的份儿了。
  礼毕后,宫中设宴。
  宽的宫殿中,诸位誥命们纷纷依著品阶落座。
  气氛相较入宫的时候放鬆了很多,眾人纷纷交头接耳的低声说话。
  人一多了,整个宫殿中便是嗡嗡的声音。
  吴大娘子作为侯爵夫人,座位自也是十分靠前的,看著前面和国公夫人们坐一起的柴錚錚,吴大娘子不禁感嘆摇头原因无他,和柴錚錚坐在一起的誥命们,就没一个如她这般年轻的。
  不仅是柴錚錚附近,明兰和荣飞燕周遭,也没几位年纪和她们相仿的。
  顾侯夫人白氏凑到吴大娘子一旁,笑道:“吴姐姐,您这是怎么了?”
  不远处的孙氏和斜前方的平寧郡主也看了过来,眼中满是关心的神色。
  吴大娘子笑了笑:“妹妹,没什么!就是想起,我上次见到那么年轻的新媳妇坐在国公夫人们身边,还是平寧郡主大婚那年。”
  此话一出,平寧郡主当即愣住。
  柴錚錚、荣飞燕和明兰不禁害羞的对视了一眼。
  孙氏和白氏纷纷看著平寧郡主,笑著点头:“姐姐说的是!”
  当年平寧郡主嫁到齐家身有郡主封號,虽说当时齐益秋只是国公府嫡次子,但她所坐位置依旧很靠前。
  平寧郡主笑著摆手:“那都是多少年的旧事了,如今我这眼角都有皱纹了!”
  周围官眷誥命们听到此话,附和感嘆了两句时光飞逝。
  隨著殿中乐曲和表演的变化,皇后都会举盏敬酒,命妇们皆是举杯附和。
  柴錚錚自然受到了特殊照顾,没有喝酒只喝了饮子。
  眾人吃菜时,吴大娘子朝著被不时敬酒的王若弗看了眼。
  眼中忧虑一闪而过后,吴大娘子又同孙氏耳语了两句,孙氏听完笑著点头。
  “两位姐姐,你们这是说什么悄悄话呢?”斜前方的平寧郡主举杯笑问道。
  吴大娘子赶忙举杯,故意揶揄的笑道:“郡主娘娘,瞧著您上午开始就笑容不断,脸上的喜色和前面找了探花郎当女婿的海家夫人有的一比!我俩正好奇呢!”
  “啊?”平寧郡主摸了摸自己的脸,看著周围眾人:“有那么明显么?”
  白氏等人笑著点头。
  “郡主娘娘,这是喜事將近了?”吴大娘子又意味不明笑著问道。
  平寧郡主看了看不远处的申夫人,点头配合道:“是!还得多谢吴姐姐您!
  我家衡儿的婚事定下了!”
  “是申家姑娘?”白氏问道。
  平寧郡主微笑頷首:“对!多亏人家不嫌弃衡儿这个惹祸精,这才解开了我心里的愁闷!”
  “郡主娘娘说话也忒谦虚了!就小公爷的出身,齐家的门第,京里哪家姑娘不想嫁过去。”吴大娘子得意笑道。
  平寧郡主笑著摆手:“他不给我和国公爷惹麻烦,我俩就烧高香了。”
  “那婚期定在什么时候?”孙氏笑著问道。
  平寧郡主:“比盛家二郎稍晚几日!两家错开,才能邀诸位亲戚好友们一起去我家高乐一番。”
  附近眾人纷纷应和。
  宫中宴会已经结束,进宫庆贺的百官以及命妇们,正缓步朝外走著。
  此时,虽日头偏西,但並未落山。
  地面被阳光照的滚烫,眾人行走在宫中,依旧能感受到不少热意。
  不少命妇手里的团扇被摇的飞快。
  出宫的路上,明兰抽了下眼角,抬眼看著自己髮髻上的礼冠。
  “怎么,不舒服了?”一旁的荣飞燕摇著团扇问道。
  明兰蹙眉点头:“嗯,这礼冠压的我都有些晕了。”
  荣飞燕抬了抬眉,低声道:“再忍忍吧!等咱们出了宫门,就能摘下来了。”
  “天爷,我觉著成婚那日都没这么累。”明兰点头道。
  荣飞燕领首同意,看著前面说道:“明兰,你说婆母她和你嫡母在说什么呢?”
  看了看走在孙氏身边,笑的比哭都难看的王若弗,明兰低声道:“我猜,多半是在说我娘家四姐姐的婚事。”
  荣飞燕挑了下眉毛:“盛四姑娘,墨兰?”
  明兰点头:“嗯!之前官人和我说,迎亲那日,梁家六郎就对我四姐姐..
  “”
  想著之前在京中雅集的几番相见,荣飞燕頷首道:“梁六郎......眼光不错“姐姐,就是什么?”明兰追问道。
  荣飞燕摇头:“没什么!我说多了,怕让吴大娘子知道后,去婆母跟前告状。”
  明兰看了看被谢氏和平梅围著的柴錚錚之后,低声道:“姐姐,是不是和一位姓万的姑娘有关?”
  荣飞燕眼睛一瞪,低声道:“这你都知道?你听谁说的?”
  明兰抿嘴点头:“我娘家堂姐品兰,她之前一直和京中富户的姑娘们打马球,经常能在马球场碰到那位万姑娘。”
  “堂姐她说,万姑娘可是经常和梁六郎一起打马球!”
  “哦——”荣飞燕一脸瞭然,这才压低声音解释道:“我是听我哥哥说的。”
  “那梁家....
  ”
  看著明兰担忧的样子,荣飞燕安抚道:“放心吧,梁家庶长子因为甘家的事儿,在朝中不受重用,在梁家也失了宠!那万姑娘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  “嗯——”明兰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可惜的点著头:“可是,我觉著四姐姐她可能看不上樑家六郎。”
  荣飞燕不置可否的抿了下嘴角,环顾四周时,笑道:“官人来了。”
  明兰赶忙抬头看去。
  果然,穿著郡王礼服的徐载靖,正走在一眾紫袍大相公们身边说著话。
  察觉到两人的视线后,徐载靖还朝两人点了下头。
  出了东华门,站在宫门楼的影子下面,徐载靖朝著几位紫袍大员躬身一礼:“多谢几位大相公不吝赐教。”
  “!任之,你这是哪里话!”鬚髮皆白的大相公蹙眉道:“问我们几个老傢伙两句,我们还需你道谢?”
  “就是就是。”一旁鬚髮黑白相间老大人点头附和:“要是没你徐任之,老夫在金明池就......
  “”
  “咳!”有位宰辅咳嗽了一声。
  “对对对,瞧我嘴,大喜的日子是该慎言。”老大人笑道。
  咳嗽的宰辅点头后,又同徐载靖道:“任之,这些年我为官的一些心得,你看的怎么样了?”
  徐载靖自又是说了一番见解,直让几位老大人听的直点头。
  同几位大相公分別,徐载靖走到孙氏附近说了几句话。
  因为柴錚錚有孕在身,孙氏自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叮嘱。
  “母亲,儿子知道了!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。”徐载靖无奈道。
  “錚錚,飞燕,还有明兰,他若有什么不知轻重的,你们直接派人来找我,看我不教训他。”孙氏道。
  柴錚錚如同是找到了靠山,在孙氏身边眼神挑衅的连连点头:“是,母亲。”
  荣飞燕轻咬著嘴唇没说什么。
  明兰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。
  又说了两句后,孙氏摆手道:“行了,这一身的礼冠礼服也够沉的,你们赶紧回去吧。”
  一番告別,徐载靖目送家人离开后,看著三位夫人上了自家王府的马车。
  但他倒没著急进去,而是看著云木、细步和小桃捧著各种箱笼车上车下的进进出出。
  等徐载靖进到宽大的马车中,自家三位夫人已经都已摘了礼冠,换了礼服,一脸疲惫的坐在了清凉的车厢里。
  “天爷,之前怎么没感觉这等庆典如此累人啊!”柴錚錚一边伸手接过徐载靖摘下的进贤冠,一边感嘆道。
  徐载靖笑道:“头戴礼冠,必承其重。”
  明兰打开车上的箱笼,接过柴錚錚递过来的进贤冠嘆道:“哇,官人这个好轻!”
  接过徐载靖腰间玉带的荣飞燕,好奇的朝著明兰看了一眼。
  很快,在车夫的驭马声中,马车动了起来。
  当徐载靖喝著车里冰凉的饮子时,“啪。”
  徐载靖拍掉了柴錚錚伸过来小手:“这是你能喝的么?”
  柴錚錚面露难色:“我......我闻闻还不行么?”
  “不行。”徐载靖正色道。
  柴錚錚看著喝饮子的荣飞燕和明兰,无奈道:“好吧。”
  路上,坊市的喧闹声不绝於耳。
  马车中,徐载靖看著三位夫人,笑道:“今日参加典礼,感觉如何?”
  “累。”柴錚錚倚靠在徐载靖身边道。
  “很累。”明兰点头附和。
  两人说完,看向了还没发言的荣飞燕。
  “飞燕你觉著呢?”柴錚錚问道。
  荣飞燕抿了下嘴,笑看著柴錚錚和明兰道:“累,是很累!但最大的感觉,还是吴大娘子说的一句话。”
  “唔?什么话?”
  柴錚錚和明兰朝荣飞燕投来了好奇的眼神。
  看著徐载靖同样兴致盎然,荣飞燕笑道:“吴大娘子说,这自家男人在百官堆里是什么位置,这后宅妇人们便在命妇堆里什么位置。”
  柴錚錚和明兰闻言,立马看著徐载靖,连连点头赞同。
  看著三人的目光,徐载靖很是享受的頷首道:“唔——此言甚是有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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