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流血的手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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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热闹的生日宴还在继续。
  手腕上少了手炼的宋南伊,顿感轻鬆了不少。
  原来,丟弃掉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东西,是这样的如释重负。
  她庆幸。
  起风了。
  院子里的纱幔被吹得摇摇晃晃。
  宋南伊准备回屋里,不再参与这场与自己无关的狂欢。
  转身时,不知道是风太大,还是脚没有站稳,人晃了一下,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香檳塔。
  香檳塔被宋南伊扑歪,砸向了站在旁边的人。
  隨著一声尖叫。
  苏语安的身上,满是香檳和酒杯碎掉的玻璃,鲜血淋漓。
  这场意外,在宋南伊的意料之外。
  苏语安倒在血泊里。
  看向她的眼神,透著不解和委屈,“南伊姐,你……”
  听到动静的霍时序,推开人群,心疼地將苏语安抱了起来。
  他疯似地指责宋南伊,“宋南伊,你是不是疯了,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,你耍什么阴招?亏我还觉得你懂事了,原来,你都是装的,你太阴险了。”
  宋南伊站在的原地,脸色煞白,指尖滴滴嗒嗒地流著血。
  她不是故意的,而现在,谁又在意呢。
  霍时序没有注意到她也受了伤,一味地冲她吼。
  “语安她今天生日,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,你却这样对她,宋南伊,你最好祈祷语安她没事,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  霍时序抱起苏语安走了两步,转过身来狠狠地说,“是我把你想得太善良了,宋南伊,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  “时序,你没看到南伊她也受伤了吗?”有人提醒霍时序。
  他身体顿住,视线望向了宋南伊还流血的手指。
  心臟一紧。
  刚要有所行动时,苏语安掀开虚弱的眼皮,“时序哥,你还是先去照顾南伊姐吧,我没事的,不用担心我。”
  “都伤成这样了,还没事?”霍时序看向说话的男人,“你帮我看著南伊,我先送语安去医院。”
  霍时序抱著苏语安大步离开。
  宋南伊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。
  果然,不爱就是原罪。
  她明知道,他会选择苏语安,但还是挺难受的。
  “你受伤了,先处理一下吧。”有人递过来一枚手帕。
  宋南伊抬眼望去。
  是陆为谦。
  他是霍时序的髮小,她和霍时序认识並结婚的这些年,其实见他的场合併不多。
  算起来,订婚一次,结婚一次,而现在是第三次。
  “谢谢。”她接过了他的好意,將受了伤的手指,紧紧地缠住,“我会买一条新的手帕还你。”
  “一条手帕而已。”他眉目之间有些担心,“其实,你应该去医院处理一下,免得伤口发炎。”
  宋南伊现在,还得收拾眼前的烂摊子。
  这点小伤,不处理也问题不大。
  “不用了。”
  来参加生日宴的宾客,已经越来越无法理解,她和霍时序的状况。
  以霍时序对苏语安的紧张程度,
  似乎,被抱走的那个,更应该是霍太太。
  “不好意思各位。”宋南伊拿起话筒,现场的议论声音,戛然而止,“苏小姐出了一些状况,已经紧急送医,招待不周,还望多多见谅,感谢大家赏脸来参加苏小姐的生日宴,我为大家备了丰厚的回礼,请大家离开时,记得带回,抱歉。”
  宾客们大多是看霍时序的面子过来的。
  当著宋南伊的面,也不好意思打听太多。
  很快,宾客们离开。
  院子里除了一地的狼藉,还有一个麻木且平静的女人。
  “我送你去医院,处理一下伤口吧。”
  男人关心的声音,令宋南伊失神的眼睛,有了一丝动容。
  她缓缓转身,望向他,“你怎么没走?”
  陆为谦也说不上来,他为什么没有跟大家离开,可能是因为霍时序要他看著宋南伊,又或是他对宋南伊有些怜悯。
  “时序他……”
  宋南伊猜陆为谦是想为霍时序,解释些什么。
  她並没有兴趣。
  “陆先生,早点回去吧,我没事的,大家都累了。”
  “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,时序太不应该了。”
  她抬眸看向男人。
  他微蹙的眉心,似乎在为她打抱不平。
  可她並不需要。
  在外人眼里,她所谓的隱忍,不过是为了离婚的时候,不节外生枝罢了。
  当然了。
  如果霍时序通过今天这件事情,肯主动提出来跟她离婚,她更是求之不得,这样会少很多的麻烦,还能保证,宋家的利益不受到损害。
  “他有他的选择,我並不介意。”
  前世的介意,已经糟到了报应。
  这一世归来,她只想快一点,再快一点离开这个男人。
  “他只是一时糊涂。”
  宋南伊笑了。
  霍时序保护苏语安,是爱的条件反射。
  她太懂,他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了。
  就像那一年,她被园子里种的玫瑰刺到,他就將园子里的玫瑰全部剷除。
  霍时序是那种,一旦爱,就疯狂的男人。
  这种爱,可以复製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。
  前世,她不懂。
  看到霍时序爱苏语安的样子,会痛苦,会拼命地想要抓住他。
  哪怕留不住他的心,也要留住他的人。
  如果当初,她肯早点认清,他不爱她的现实,也不至於,惨死在產床上。
  霍时序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。
  骗惨了她的一生。
  转身。
  宋南伊回了屋。
  只留下陆为谦一个人,站在草坪上怔忡发呆。
  別墅的夜晚向来寧静。
  宋南伊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。
  管家路姐,端了杯牛奶走过来,“太太,喝杯牛奶安安神,先生他应该会一直呆在医院里,处理苏小姐的事情,您就別等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  连佣人都能揣摩到,霍时序对苏语安的在乎。
  宋南伊觉得有点丟人。
  “路姐,你也能看出来,霍时序他对苏语安跟別人不一样对吧?”
  路姐面露尷尬。
  这话,她不好讲。
  但她又不得不承认,今天霍时序对苏语安的在乎,超出了常理。
  明明太太也受伤了。
  他却这样地撇下。
  “可能是,先生他觉得苏小姐太可怜,关注多了一些吧。”
  “你是这样认为的?”宋南伊笑著摇了摇头,“路姐,现在家里就我们两个,你尽可以实话实说。”
  前世,路姐对她不错。
  有几次,霍时序冲她发脾气,扔东西,都是路姐替她挡下了。
  路姐为人比较实在,她確实是看不惯霍时序这样。
  觉得对宋南伊不公平。
  既然宋南伊问了。
  她索性就直言,“我认为,太太你应该劝一劝先生,让他把苏小姐送走吧,再这样下去,很可能就影响到了你和先生的感情,得不偿失啊。”
  “也许,苏语安才是他的真爱,我可不想棒打鸳鸯。”宋南伊笑笑。
  路姐听著这话难受,“这结了婚的男人,遇到什么所谓的真爱,就是下半身那玩意在作祟,不是有句歌词怎么唱的来著,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,太太您可得看好先生,別让他被人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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