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 他给他做大餐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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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大雨滂沱,街灯下银线交织。
  倾盆如注的雨水浇砸在身上,冰凉刺骨,如同肆虐。
  周宴泽没感觉到疼,因为心太疼了。
  好像有一千把鉤子同时扎进他的心臟里,又同时被强硬地扯出来,鉤子撕拽出鲜血淋漓的心头肉,一颗心支离破碎。
  身体和心灵都站在清醒和麻木的边缘,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,循环播放一般迴荡在脑子里。
  “周宴泽,我不喜欢你了。”
  “周宴泽,我不喜欢你了。”
  “周宴泽,我不喜欢你了。”
  她怎么就不喜欢他了呢。
  她曾经那么喜欢他。
  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。
  她第一次向他说分手,他愣了一瞬,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,对她说:“宝宝,別开玩笑了,我们那么相爱,我们怎么可能会分手。”
  於是她又向他说了一遍分手。
  说一遍又一遍。
  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,大雨倾盆的黑夜,他跑过来,守著她家的大门,想要再爭取一次,想当面挽留她。
  可还是……
  没有挽留住她。
  她曾经在他怀里笑,搂著他的腰向他撒娇,双手捧著他的脸主动亲吻他的唇。
  她把她珍贵的第一次给他,在他身下疼的流眼泪,又欢愉的紧紧抱著他的背、咬吻他的唇角、缠绵悱惻的对他说:“周宴泽,你要永远永远爱我。”
  周宴泽疼惜地含吻她的唇,虔诚郑重地回应她:“贺雨棠,我会永远永远爱你,相信我。”
  甜蜜的过往好像放电影一样,一幕一幕在他的脑海里闪过。
  她要他永远永远爱他,她却不爱他了。
  浑浑噩噩,周宴泽在暴雨中跪了一夜。
  贺雨棠同样一夜没睡,她跌坐在门后,陪了他一夜,流了一夜的眼泪。
  从黑夜到黎明,象徵著希望的朝霞洒在周宴泽的身上,別人的天亮来了,他的世界却从此陷入一片黑暗。
  周宴泽自己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去的。
  他只记得他临走时,望了那扇关著的大门许久许久,但大门紧紧的闭著,没有对他敞开分毫。
  回去后,向来身强体健的周宴泽大病了一场,高烧41c。
  持续的高烧一直不退,医生说他是因为心脉受损,丧失了求生意识。
  在心率、血压、脉搏各项身体指標持续走低,他的神志即將游离出身体之时,一双柔软如云朵的小手握住他。
  “周宴泽,你不要这样。”
  “周宴泽,你赶紧醒过来。”
  “周宴泽,好好活著,就当是为了我,好吗?”
  她!
  她来了!
  是她在呼唤他!
  他睁开眼,朝旁边看,没有看到她的脸。
  是幻觉吗?
  一个穿著粉色护士服的护士推门走进来,看到病床上插满管子的人甦醒过来,连忙大声呼喊:“医生,病人醒了!”
  好几名医生跑过来,鱼贯而入,帮周宴泽检查身体。
  周宴泽环顾了屋子里所有人,没有她。
  他失望地闭上眼。
  他没看到的是,屋外,走廊里,贺雨棠站在窗口正看著他,知道他醒过来,喜极而泣。
  屋子里,周宴泽闔著双眸,轻声说了一句:“好。”
  一直以来,她向他提出的所有要求,他都会答应她。
  即使是幻觉,她的要求,他也会做到。
  好好活著,为了她。
  好好活著,就有希望。
  以后日子还长,不是吗。
  他不再消极、不再颓废、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。
  贺雨棠看到他变得坚强,含著眼泪的眼睛弯了弯,飞往法国治病。
  分开的五年日子里,周宴泽身体健康,但夜夜失眠,再也不能完整的睡一个好觉。
  他的心病了。
  无数次好不容易睡著,梦里,他又听到了那句“周宴泽,我不喜欢你了”,骤然,他从睡梦中惊醒,孤独的长夜再也睡不著。
  “周宴泽,我不喜欢你了,”这句话是周宴泽的梦魘。
  连带著,“贺雨棠,你喜欢我吗?”,这句话成了扎在周宴泽心里的一根刺。
  此刻,他从回忆里抽离,回到现实,看到坐在他怀里的女孩子,他连死都不怕,却怕问出这句“贺雨棠,你喜欢我吗?”
  怕。
  怕再听到那句“周宴泽,我不喜欢你了”。
  他灼热双手捧著她的脸,漆黑眼眸盯进她的眼底,想要看清她的心。
  仿佛雾里看,他一直都看不懂。
  他觉得她喜欢他,又觉得她不喜欢他。
  所以,他是她无聊时的消遣吗?
  越是看不懂,他越想要紧紧捉住什么。
  他问她:“可不可以,以后別再见陈淮律?”
  贺雨棠从他腿上站起来,手扶著床头,往床下走。
  周宴泽:“去干什么?”
  贺雨棠:“中午在餐厅都没有吃两口饭,就被你和哥哥带回来了,我要去吃饭。”
  她莹白的小腿往床下迈,细腰却被他的手臂揽住,曼妙柔软的身影如同火红的玫瑰从空中飞过,被他摁在床上。
  贺雨棠仰躺在床单上,波浪状的黑茶色长髮铺散在粉色床单上,红色长裙的肩带处滑落,胸口处露出来,皮肤如雪润泽。
  周宴泽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,乌黑双眸望著她,眼瞳中涌动著滚烫的欲望,勾人心魄。
  危险感如同空气蔓延,看不见,却真真切切让人感受的到。
  贺雨棠心跳的厉害。
  她声音慌乱地道:“我要去吃饭,周宴泽你起来,我要去吃饭。”
  周宴泽手指抚上她的脸,从额头一点一点抚摸到下巴,明明如春风拂面般温柔,却好像阴冷的毒蛇在舔,令她身体发颤。
  他说:“先別去吃饭,哥哥餵你吃点別的……”
  贺雨棠头从枕头上抬起来,往下看了一眼。
  “嗤——”,周宴泽勾著一侧唇角笑,“我还什么都没说,你就想好吃哪里了。”
  贺雨棠面红耳赤,“我在看门啊,混蛋。”
  “我刚才低头,是在往门口看啊。”
  周宴泽:“嗤——”
  他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倏然一松,高硕健壮的身体结结实实压在她身上。
  “唔……”
  她张开嘴唇娇嚶,他火热的唇贴上她的唇瓣,直接探进去,搅缠咂吸。
  他双手牢牢捧著她的脸亲她,强势的,霸道的,充满侵略感的,容不得她一点拒绝。
  她起先只是被动的躺著接受,被他亲了一会儿,藕白的双臂抱住他的脖子。
  火苗渐燃。
  两个人抱在一起激烈地亲了一会儿,觉得满足快乐,又觉得远远不够。
  火苗爆燃。
  想要更多。
  他动作急躁的去脱她的衣服……
  一墙之隔,贺京州脱下身上硬阔的西装,换上浅灰色的家居服。
  想到今天周宴泽放下工作,陪他一起去抓妹妹,忙了那么久,帮了他那么大的忙,他连一顿饭都不招待人家,还让人家去吃屎,心里非常过意不去。
  贺京州走出房间,看了一眼贺雨棠臥室的房门,经过客厅,来到厨房。
  他开始做饭,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大餐,给周宴泽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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