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他从小渴望,有人陪他一起睡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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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周宴泽抱著贺雨棠往床上走。
  怀里的小姑娘还在担心玫瑰,“周宴泽,放一夜会蔫儿的,我想把这些红玫瑰修剪好放到水里。”
  周宴泽:“999朵红玫瑰,等你修剪好,公鸡都打鸣了。”
  贺雨棠的眼神留恋在玫瑰上,“这些可怎么办?”
  这是他的心意。
  周宴泽:“这些在包装的时候我就交待过,每一朵的底部都浸在营养水里,放三夜都不会蔫儿。”
  贺雨棠语气轻鬆下来,“那就好。”
  周宴泽把她放到床上,小姑娘自觉的滚到里侧,掀开被子躺进去。
  贺雨棠心里像敲鼓一样,咚咚直跳,她好紧张,用被子蒙住头。
  身旁的位置塌下一方凹陷,周宴泽掀开被子躺进来。
  贺雨棠往外侧咕蛹咕蛹,身体贴著床边。
  周宴泽伸手去捞被子,贺雨棠: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,別碰我。”
  身子又往外侧滚,驀地腾空,往地上摔。
  周宴泽伸手捞住她的腰,把掉到一半的人给捞回来,圈入怀里。
  她半蜷著身子,后背贴著他的胸膛。
  两人身体离得近,温度传递,气息勾缠,他的体温是比温热更高一点的温度,后背贴上去,灼灼烫意传来,肌肤被熨的发麻。
  贺雨棠的身体被他的釅釅气息包裹,感觉到了安心和舒適。
  幸好没被摔。
  还好有他在。
  周宴泽抚了抚她的头髮,一只手臂横在她腰上,雋锐流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方。
  温和暖黄的灯光流溢在整间屋子,红玫瑰海散发出清新甜雅的幽香,怀里的女孩子温顺柔软,温馨的气氛让人感觉到舒適和踏实。
  周宴泽声音里流淌著温柔,平日里的锋利尽数褪尽,柔声问说:“,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愿望是什么吗?”
  贺雨棠:“天天有吃。”
  周宴泽笑了一声,“那是你小时候的愿望吧?”
  贺雨棠:“是呀,我喜欢吃,爸爸妈妈规定,每周一、三、五能吃,每周二、四、六、日不能吃。”
  周宴泽:“你父母真是有才,吃颗还给你整出个单双號限行。”
  贺雨棠:“我父母要是不管我,我能把当饭吃,一天吃100颗。”
  周宴泽手指捏上她白软的脸颊,身体侧压在她身上,“让我看看这位小朋友有蛀牙没,啊——”
  贺雨棠跟著张开嘴巴,“啊——”
  啊完之后感觉自己有点傻乎乎。
  周宴泽朝著她的嘴巴里面看,洁白的牙齿,粉嫩的舌头,幽深紧小的喉管。
  他眼睛一直盯著深处看,晦暗不明。
  “宝宝,你怎么哪个地方都粉粉的。”
  贺雨棠的脸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,扭向一侧,“你闭嘴,睡觉。”
  周宴泽笑躺回床铺上,保持著原来的姿势,一手搭在她腰上,一只手臂被她枕著。
  过了一会儿,他沉沉的声音带著憧憬说:“从我两岁开始就自己一个人睡,我小时候的愿望是,有人陪我一起睡觉。”
  贺雨棠诧异不已,“两岁的孩子还是个小宝宝,怎么能一个人睡。”
  周宴泽:“我一出生我妈妈就死了。”
  贺雨棠惊愕的心臟剧烈一抖,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事情,这才知道在他刚出生的时候,他妈妈就去世了。
  因为周家一直对外宣称说:“你的妈妈不是长期定居在国外吗?”
  周宴泽:“生我的时候发生羊水栓塞,死了。”
  贺雨棠整个人像被摁下了暂停键,连呼吸都凝滯了一瞬。
  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,紧紧的握著。
  她温温柔柔的小声唤他的名字:“周宴泽……”
  周宴泽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,回说:“没事。”
  小时候没有妈妈,每当小小的周宴泽看到別的小孩子有妈妈抱著、有妈妈陪著、有妈妈接送上下学,无比的渴望自己也有妈妈。
  有妈妈的孩子真好,不像他,连挨打都没有妈妈护著。
  因为没感受过母爱,所以心里非常渴求母爱。
  这一度成为周宴泽小时候渴而不得的执念。
  每当夜里他小小的身子躺在大大的床上,便会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很紧很紧,安慰自己这和被妈妈抱著的感觉一样。
  贺雨棠和周宴泽的经歷有相似之处,又不太一样。
  她小的时候被父母宠爱著长大,妈妈温柔漂亮,爸爸富有英俊,即使身处在大家族里,父母不仅没有重男轻女的旧传统,反而重女轻男,把女儿当成手心里的宝贝,凡事把宝贝女儿放在第一位。
  而长子贺京州,並没有对父母的行为有任何不满,而是被父母言传身教,把“哥哥天生就应该保护妹妹”掛在嘴边,对小贺雨棠如珠似宝的疼著。
  贺雨棠被千娇万宠的长大,像个幸福的公主。
  直到十八岁那年,她父母双亡。
  现在,她和他都没有妈妈。
  贺雨棠握著周宴泽的手指又紧了一分,用手心里的温度儘可能的温暖他。
  周宴泽抱著她,紧紧的抱著,贪恋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温度。
  “这样抱著你,可以吗?”
  “可以。”
  每次只要有她在身边,他就不会失眠。
  须臾,房间里响起他平缓又轻微的呼吸。
  高大英俊的男人安然入梦,贺雨棠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转过身,由背对著他,变成面对著他。
  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游走在他的脸上,他睡著的样子和平时很不一样,几缕黑髮垂在额头上,锐利的眉峰舒展开,长长的睫毛在冷白的皮肤上打下细碎的阴影,嘴唇很红很润,所有的锋芒被睡意钝化抽走,透著几分无辜的童真,还有,易碎。
  他小时候一定不好过吧。
  他小时候一定很孤单吧。
  贺雨棠的心臟好像被用力抓了一下。
  她伸出胳膊,横亘在他腰上,抱住他,紧紧的抱著他。
  半夜下起了大雨,瓢泼的雨滴砸在窗户上发出乒桌球乓的声响,怪梦频生,两个人都做起了噩梦。
  他梦到小时候曾经遭遇的事情,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手里拿著藤条,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他幼小的身体上,大声怒吼他:“你为什么要出生!如果不是你,我最爱的人就不会死!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你!”
  她梦到了她人生里最灰暗的那一天,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,她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放学回到家,如晴天霹雳一样,听到了父母双亡的消息。
  寒雨侵蚀空气,两个人互相抱紧了彼此,虽然心中各有冰凉,但好在有彼此作为抚慰。
  深黑浓夜转变成霞光漫天,床上的两个人同时醒过来,睁开双眼,互相撞进对方惺忪朦朧的眼睛里,皆是微微一怔。
  剎那间,屋子里静謐的落针可闻,彼此的呼吸声清晰的传递到对方的脑子里。
  鸟儿在树上欢唱,蝉鸣在热烈的喧叫,雨珠滴滴答答落在窗户上,屋外喧譁热闹,屋里寂然无声,双方眼睛里只有彼此,只听到对方的心跳。
  气氛如同烈火爆燃,轰的一下变得火热曖昧起来。
  周宴泽骤然探身,把贺雨棠压在身下,双手捧著她的脸,唇瓣贴合,狠狠的吻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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