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 周宴泽,我要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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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贺京州身高一米九,穿著人形蚊帐子窝在角落,一双长腿憋屈的蜷著,把自己盘成一个包子。
  只不过这个包子,是个巨型大包子。
  从晚上七点蹲到夜里十二点,足足五个小时,脚麻,手麻,腿麻,屁股麻。
  全身都好像长了跳跳。
  浑身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椒水里泡过。
  全身麻也就算了,成百上千只蚊子三百六十度把他团团围绕,不停的在他身边嗡嗡嗡。
  这特么,真不是人干的活!
  淒悽惨惨戚戚,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  悽惨归悽惨,儘管很难受,只要一想到能抓住陷害自己妹妹的凶手,贺京州就觉得一切都值得。
  她被大火围困的时候他不在,她平时生活中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不在,他总要为她做些事情,才能弥补心中对她的愧疚。
  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人世了,他这个做哥哥的,理应成为妹妹的肩膀和靠山。
  可能夜深人静,头脑又过於清醒,贺京州想了很多很多。
  小的时候,贺雨棠软软糯糯的,像个粉白粉白的糯米糰子,天天跟在他身后,要他抱,要他亲,別人谁餵的饭都不吃,只吃他餵的饭。
  別人看她长得甜美可爱,便会笑著逗她,问她长大后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。
  每当別人这样问,小糯米糰子贺雨棠就会指著贺京州说:“我想找哥哥这样的男人当老公。”
  贺雨棠从小被千娇万宠的长大,是名副其实的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。
  只不过,这种宠爱只持续到了她十八岁,那年,他们的父母双双死亡。
  从天堂跌到了地狱,她只用了一天。
  从此以后,他们被逼出国,沦为了见不得光的存在,为了活著而各自挣扎。
  贺京州闭了闭眼,唇中嘆出一口气。
  要是爸爸妈妈还活著该多好,这样的话,世界上就多两个人疼爱他的妹妹。
  耳边蚊子嗡嗡嗡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难听,在这寂静的黑夜里,看,还有这么一群还有气的小玩意儿陪著他。
  但如果它们想吸他的血,对不起,他还是要拍死它们。
  一双大长腿实在憋屈的很,贺京州准备站起来,缓一缓腿上的酸麻。
  他刚站起一半身子,眼睛无意间朝著窗户外面望去,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朝著这边走过来。
  贺京州嗖的一下缩回去,利落无比。
  暗喜涌上心头。
  脚麻,手麻,腿麻,屁股麻,各种麻,统统忘记。
  此时贺京州穿著一身黑色衣服,脸上戴著黑色口罩,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。
  透过窗户的缝隙,他暗暗观察对面的黑影。
  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,裹的比他还严实,穿了一身夜行衣,头上套了一个黑咕隆咚的脸基尼,只露著眼睛处两个窟窿眼,眼珠子还是黑的,从头到脚一身黑乎乎。
  像一块行走的煤炭。
  虽然对方包裹得很严实,但贺京州也並不是一无所获。
  那紧紧贴在身上的夜行衣,勾勒出纤细的四肢和腰肢、窄窄的肩膀、胸部凸出的椭圆形弧度。
  是个女人。
  此时明月高悬,星光璀璨,將周围的一切照出隱约的轮廓。
  贺京州看到女人走到火灾现场前,两个窟窿眼从火灾的每一处断壁残垣上扫过。
  虽然看不到女人的脸,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眼睛里的得意和开心。
  就像周宴泽说的那样,她看著满目疮痍的火灾现场,像在欣赏一幅得意的画作。
  贺京州的双手握成拳头。
  但他早就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了,成年男人做事情讲究理智,要有勇有谋。
  他要的是证据。
  確凿的、能把凶手送进大牢里的证据。
  贺京州举起手机,对著黑影拍了一张全身照。
  等黑影欣赏够了现场的狼藉不堪,得意的转身准备离去。
  她迈著慢悠悠的步子往回走。
  贺京州从断壁残垣的角落缓缓走出来,放轻步子,一步一步朝著前面的黑影走过去。
  距离越来越近,一百米、八十米、五十米、三十米、十米、五米……
  这个距离已经不必再藏,贺京州脚下忽然加速,恍如早已经埋伏多时的猎豹突然亮出锋利的爪牙,伸出胳膊,朝著黑影的脖子伸过去。
  前面的女人有所察觉,连忙迈开步子奔跑。
  贺京州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  他另一只手去掀她脸上的脸基尼。
  她拼命的挣扎著往前逃,但没用,贺京州的手死死的扼住她的脖子。
  脸基尼长至脖子,一点一点被掀上去。
  女人的下巴露出来、接著是嘴唇、鼻子……
  贺京州朝著女人的脸望过去。
  噗嗤——!
  辛辣刺鼻的味道朝著他的脸喷过来,烈火炙烤一般的灼痛感袭来。
  是防狼喷雾。
  主要成分是辣椒精纯提取素(辣椒素)、芥末提取物、催泪瓦斯。
  通过刺激神经末梢引发灼烧感、打喷嚏、流泪、呼吸困难,效果可持续30分钟。
  噗嗤——!
  噗嗤——!
  噗嗤——!
  女人拿著防狼喷雾又朝著贺京州喷了三下。
  灼痛感密集的传来,火烧一般,贺京州强忍著刺痛,夺走她手里的防狼喷雾。
  女人钻住这个漏洞,仓惶的逃跑。
  贺京州举起防狼喷雾,对著女人喷了三下,噗嗤——,噗嗤——,噗嗤——
  灼辣强烈的气味衝进女人的鼻腔和眼睛,她打了个喷嚏,闭紧双眼,一头撞在树上,duang——
  贺京州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,喷嚏不断,闭著眼睛缓解灼痛感。
  黑夜里又跑过来一个女人,没有做任何偽装,脸暴露在月光之下,柳眉杏眼,嘴唇朱红,身材高挑。
  她扶著穿夜行衣的女人往前逃。
  贺京州睁开眼睛的时候,前面空无一人。
  並没有觉得遗憾,因为他刚才看到了女人的下巴和嘴巴,对於女人的身份,心中已经有了猜测。
  一个老熟人……
  晨光熹微之际,他来到贺雨棠的病房。
  透过窗户往里看,田蜜蜜躺在沙发上睡的香甜,视线扫向病床,空空如也。
  小七又去看周宴泽了?
  但现在才早上七点。
  会不会太早了点?
  那么著急?
  贺京州没去喊醒田蜜蜜,直接往周宴泽的病房走。
  此时,病房里,完全拉严实的窗帘、遁入黑暗的曖昧空间,紧紧缠搂在一起的男女。
  撕烂的病號服、趴在喉结上碾咬的红唇、唇缝中溢出的破碎的娇吟。
  低磁裹夹著电流的声音钻进耳朵,魅惑勾人,苏撩入骨。
  “宝宝,你好棒。”
  “宝宝,双手搂紧我的脖子,哥哥喜欢被宝宝抱,紧紧的抱。”
  “周宴泽,我要……周宴泽,我要……周宴泽,我要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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