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周宴泽,他还好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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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周总!”
  “贺小姐!”
  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天吶!谢天谢地,他们两个还活著!”
  就好像枯竭的河床突然注入一泓清泉,原本萎靡消极的眾人看到抱著贺雨棠走出火海的周宴泽,精神纷纷振奋起来。
  他们朝著周宴泽和贺雨棠跑过去,把两个人围在中间。
  医护人员过来给两个人紧急处理伤口。
  郑肖龙著急道:“快快快,看看周总受伤了没有。”
  医护人员帮周宴泽检查身体。
  周宴泽看著怀里的小姑娘,“先给她看,我没事。”
  医护人员围在贺雨棠身边,开始一系列抢救措施,畅通气道,检查脉搏和呼吸。
  贺雨棠被抬上担架,雪白的手腕上扎著吊针,输入氯化钠进行补液。
  医护人员检查过贺雨棠的身体,喟嘆道:“还好,身上没有烧伤。”
  周宴泽心中的石头稍稍往下落了一公分,“她没受伤就好。”
  郑肖龙围著周宴泽转了一圈,惊叫道:“周总!你被烧伤了!背上,衣服都烧焦了,血肉模糊!”
  冷白光洁的皮肤被烧破,露出里面灼烂的血肉。
  他身上的黑色衬衣早已经被血浸透,黏贴在他背上。
  怎么会不痛,但他更担心她,顾不上痛。
  他望著担架上那张苍白的小脸,紧紧闔著的眼,问说:“她会有生命危险吗?”
  声音沙哑的像被沙子磨过。
  其实是因为在火海中不停喊她,並且用了所有力气,他吸入了很多浓烟。
  医生回说:“心跳平稳,血压正常,脉搏稳定,呼吸顺畅,医学角度讲,不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  周宴泽乾裂的嘴唇笑了笑,“那就好。”
  眾人围在贺雨棠的担架旁,搭把手,一起把她往救护车上抬。
  贺雨棠被抬上120救护车,眾人回头,看到刚才说自己没事的男人,咚的一声沉响,双膝跪在地上,晕了过去,如同巍峨的山脉轰然倒塌。
  呼喊救命的声音衝破整片夜空。
  人们这才发现,他不止背上被烫伤,双手的掌心早已经被灼烂,骨头都露出来。
  什么他没事,他伤的很重。
  刚才的一切全靠意志力硬撑。
  在听到她没有生命危险后,他才敢晕过去。
  ——
  贺雨棠醒来的时候,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  天板上的灯光散发出柔和的光亮,吊瓶被高高掛起,匀速的慢慢往下滴。
  她转过头,往一侧看,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趴在她的床边。
  她手指轻轻动了一下,趴在床边的男人立刻就醒了。
  英俊斯文的脸庞,温润如玉的笑容,高挺鼻樑上架著的金丝眼镜,贺雨棠昏迷这几天,贺京州日日夜夜守在床边,不敢有任何疏忽。
  “小七,你终於醒了!”
  贺雨棠:“哥哥,你来看我啦。”
  贺京州眼中情绪复杂,一半自责,一半对她的心疼。
  “抱歉,小七,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。”
  金丝眼镜的镜片上被薰染上一层水汽,贺京州长睫垂落,遮盖住眼中摇摇欲坠要滚落下来的泪珠。
  他压抑著胸腔里翻滚的各种情绪,咽下声音中的哽咽,“是哥哥太无能了,没有本事保护你。”
  五年前父母突然离奇死亡,贺家的家產和父母本人创办的公司全部被大伯贺青山夺走,这些事情的担子全部压在他身上。
  他太忙了,忙到每天只睡三个小时,可时间依旧不够用。
  他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妹妹。
  他自责,他嫌自己没用。
  贺京州视线低垂,睫毛根部被濡湿浸透,“小七,我觉得我像一个废物。”
  贺雨棠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,轻轻拍了拍,柔柔的声音像春天的微风般和煦温暖。
  “哥哥,犯错的人不是你,你不需要向我道歉,该道歉的是那些恶意伤害別人的坏人。”
  他又有什么错。
  他出发去南城前给她买了200多万的法拉利,却只给自己留了1000多块钱的生活费。
  即使工作很忙,他每天给她打电话关心她的工作和生活。
  他主动承担起作为长子的责任,明面上去商场上廝杀、拼搏、爭抢,暗地里想尽办法调查父母去世的真相。
  他去挣钱,去爭名夺利,不过是为了让她过的更加风光。
  他是人,不是神,人的精力有限,顾得了这头,就会顾不上那头,在他的能力范围內,他已经做到了最佳。
  毕竟,妖魔鬼怪可以躲,恶毒的人却防不胜防。
  鬼可怕吗?
  不。
  这世界上最可怕的,是人心。
  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眼如同闪烁的火炬,坚毅如刀,“小七,哥哥一定会抓住蓄意伤害你的人。”
  在拍戏现场故意埋下炸药,这样恶劣的心思完全是衝著要贺雨棠命的目的来。
  这次贺雨棠逃过去了,下次呢?下下次呢?
  不把隱藏在幕后的凶手找出来,一辈子都不得安寧。
  贺雨棠澄澈的眼睛里闪烁著疑问和好奇。
  她也想知道,到底是谁要对她下这种死手。
  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隙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  田蜜蜜圆滚滚的小脑袋从外面伸进来,手里提著两个装满营养饭菜的保温盒。
  看到贺雨棠醒过来了,她开心到尖叫。
  “啊啊啊啊啊棠棠!你醒啦!太好啦太好啦!”
  下一瞬,“呜——”啪嗒,啪嗒,滚热的泪珠从田蜜蜜眼睛里流出来,两行眼泪掛在她白皙的脸颊上。
  “呜呜呜呜呜呜呜,太不容易了,我们家宝贝真是太不容易了。”
  她两只胳膊挥舞著饭盒朝贺雨棠跑过去,一把抱住贺雨棠,两个保温盒交叠在贺雨棠的后背。
  “棠棠,看到你惨白著脸躺在病床上,我都担心死了,好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。”
  贺雨棠抿著唇笑笑,“乌鸦嘴,你咒我是不是。”
  田蜜蜜:“呸呸呸呸呸,就是,我在说什么傻逼话,嘴怎么跟吃了屎一样臭!”
  骂完了自己,她趴在贺雨棠的肩膀上,又接著哭,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。”
  哭的不能自已,顺带把眼泪蹭在贺雨棠的衣服上。
  贺雨棠拍了拍她的后背,“好了,我没事了,你別再掉金豆豆了,別一会儿把眼睛哭肿,变成悲伤蛙。”
  “呜呜呜,我听你的,我不哭了,呜呜呜呜”。
  田蜜蜜用胳膊使劲蹭了蹭脸上的泪珠,努力止住眼泪。
  “棠棠,我去医院食堂给你打了营养餐,你快吃点,多吃点饭才能好的更快。”
  她把饭盒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。
  贺京州的大手去拧饭盒的盖子,“我来吧。”
  田蜜蜜:“京州哥,你也吃,你只顾著担心棠棠,一整天都没吃饭了。”
  饭盒打开,里面的饭菜色香味俱全,肉蛋菜搭配均衡合理。
  这会儿,贺京州才终於感觉到饿意。
  他看著贺雨棠正在掛吊瓶的左手,“棠棠,我来餵你吃饭。”
  “不用,哥,你先吃,”贺雨棠这会其实没有什么胃口。
  她心里掛念著,周宴泽,他还好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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