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谁有钱,就赚谁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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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目前,唐时的主要有三种。
  蔗、麦芽以及蜂蜜。
  古时养蜂技术落后,蜂蜜大多都是靠山民去山中找天然蜂巢,所以產量稀少,价格自然也最为昂贵。
  尤其是如今这样的乱世,即便是崔家这样的豪门大户,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蜜饯。
  寻常百姓,別说蜂蜜了,蔗都吃不上,一年能吃上一小口麦芽就算是丰年了。
  盐,普通百姓咬咬牙,还是能吃得起,但真就是奢侈品了。
  精盐、白,这两样东西压根就不是卖给寻常百姓的。
  况且,寻常百姓都是穷鬼,也没油水可榨。
  谁有钱,刘靖就赚谁的!
  赚权贵和富人的钱,他可是一点没有负罪感。
  提纯盐和白的法子很简单,当然这个简单,是对於后世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,化学及格的人来说。
  放在这个时代,那就是最顶尖的科技了。
  如今其实也有白,谓之霜。
  闽南与四川的蔗工坊,熬煮蔗时,隨著蔗逐渐冷却,上层表面会慢慢析出一层极为稀薄的白霜,製匠人需用特製的竹篾,小心翼翼地刮下收集。
  但这种霜太少了,熬煮上千斤蔗,都不一定能收集一两。
  因而,这种霜已经不是价比黄金了,而是有价无市。
  有钱都买不著。
  等到刘靖提纯出白,价格还不是隨他喊?
  除了赚钱之外,还需招募匠人,组建军器监,发展军械。
  炸弹是没指望了,之前连续几次测试,让刘靖对黑火药充当炸弹,彻底失去了信心,增加火药量可以提升威力,但杀伤力有限,五步之內破片估计连皮甲都不一定能穿透,更別提铁甲了。
  不过,当炸弹不行,却可以试一试作为发射火药。
  等回到郡城后,先召集匠人,搞出一个炮管试试水。
 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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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……
  烈日高悬。
  灼热的阳光,彷佛要將大地都烤乾,官道两旁的阵阵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。
  今岁的夏日似乎格外炎热,而夏日越热,往往冬日就会越冷。
  小冰河已经悄然降临,开始一点点发威。
  徽杭古道上,一支商队正在默默前行。
  商队规模不小,足有近二百人,十几辆牛车堆的满满当当,上头盖著厚实的牛皮油布,让人看不清具体是何货物。
  领头骑马之人,乃是一名中年壮汉,穿著一袭短打劲装,腰掛一柄横刀,頜下浓密的络腮鬍,几乎遮住小半张脸,一双锐利的目光左右扫视。
  正是季大。
  “季管事,季管事。”
  这时,后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。
  季大转头,只见一个相貌清秀的小道童,正迈著腿小跑而来。
  勒住马韁,他问道:“原来是小道长,何事?”
  妙夙撩起宽大的道袍袖子,擦了擦脸上的汗水,语气焦急道:“季管事,不能再继续走了,日头猛烈,天儿太热,牛车上的货恐会有变,贫道建议找个阴凉之处,歇息片刻,等到最猛的日头过了,再行赶路。”
  旁人不晓得,她可是很清楚牛车上装的是甚。
  火药啊!
  足足五百斤的火药,道路本就顛簸,颗粒火药一路上都在摩擦,眼下天气又这般炎热,一个不好,恐会爆炸。
  她可是亲眼见识过火药的威力,当初不到一斤的火药,点燃后都足以裂石,这五百多斤的要是爆炸,不得把他们都给炸上天了。
  闻言,季大瞥了眼牛车,低声问道:“很危险?”
  妙夙忙不叠的点头。
  季大赶忙说道:“成,前面不远就有个林子,可在那里落脚歇息。”
  他死了没关係,可自家大娘子也在。
  若是有个甚么闪失,莫说主家了,怕是那刘靖都不会放过自己。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妙夙鬆了口气,转头离去。
  途经一辆奢华的马车时,窗帘被拉开,露出一张珠圆玉润的俏脸。
  崔蓉蓉问道:“妙夙道长,可是到歙州了?”
  妙夙摇摇头:“还没哩,不过想来也快了。”
  崔蓉蓉邀请道:“天儿热,小道长上来喝一杯酸梅饮子去去暑去。”
  这一路南下,一行人变得相熟。
  对於妙夙这个灵秀的小道长,崔蓉蓉心生亲近,况且早在丹徒镇时,她便知晓夫君对妙夙师徒极为看重,奉为座上宾。
  因而,崔蓉蓉自然要帮自家情郎笼络。
  妙夙本想婉拒,可听到酸梅饮子,口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泌津液,一时有些迟疑。
  见状,崔蓉蓉抿嘴笑道:“外头热,快且上来吧。”
  “小道叨扰了。”
  妙夙躬身作揖,旋即一手攀住车厢,动作轻盈瀟洒的跃上车辕。
  崔蓉蓉讚嘆道:“小道长好俊的身手。”
  “姐姐真厉害!”
  小桃儿更是瞪大眼睛,满脸惊嘆,拍手叫好。
  “雕虫小技,不值一提。”
  妙夙靦腆一笑,弯腰进了车厢。
  她可不是表面那般柔弱,这年头道士怎会没些武艺傍身,毕竟要时常云游,有武艺在身,遇到歹人与猛兽,总能多几分活命的机会。
  张嫂递过去一杯饮子,语气中带著几分慈爱:“瞧你热的满头汗,快且喝吧。”
  所谓饮子,就是这个时代的饮料。
  饮子主要是夏季喝,常见的就是酸梅饮子,紫苏饮子等。
  “多谢。”
  妙夙道了声谢,接过抿了一小口。
  饮子里似是加了砂,喝起来酸甜可口。
  妙夙別看平时跟个小大人似的,可到底年纪摆在那,喜欢酸酸甜甜的吃食。
  张嫂见她小口喝著,笑道:“多喝些,喝完还有。”
  小桃儿穿著一身小號的齐胸襦裙,可爱极了,依偎在崔蓉蓉怀中:“阿娘,我想爹爹了。”
  “桃儿莫急,过两日就能见到爹爹了。”
  崔蓉蓉说著,眼眸中闪过一抹幸福之色。
  “噠噠噠~”
  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。
  崔蓉蓉等人面色一变,妙夙更是放下杯子,作势要出去。
  崔蓉蓉一把拉住她,劝道:“小道长莫要衝动,有季大以及一眾护卫在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  这个时候遇到骑兵,並非是好事。
  若是马匪还好些,季大等护卫携带了弓弩,硬碰硬並不虚。
  可若是官兵,那就麻烦了。
  能有战马的官兵,必定是精锐,军械齐全,战力彪悍。
  而且,马匪求財,见他们不好惹,给些钱財也就打发了。
  可官兵为了不暴露自己劫掠商队,往往会杀人灭口,毁尸灭跡。
  这年头就是这样,兵比匪还狠。
  妙夙不敢挣扎,怕伤到崔蓉蓉腹中的胎儿,只得老老实实坐下。
  “结阵!”
  领头的季大面色凝重,大吼一声,旋即弯腰从马背上取来一个布包,打开之后,赫然是一柄骑兵弩。
  与此同时,二十余名护卫立即指挥牛车散开,首尾相连,形成一个圆圈,將马车与其他人护在阵中。
  轰隆隆!
  战马奔腾之声越来越近,捲起阵阵烟尘,远远望去如一条黄龙奔袭而来。
  此刻,季大已经上好了弦,搭上一支破甲箭,站在一辆牛车后方,强弩遥遥对准前方。
  身侧二十余名护卫,或持盾横刀,或张弓搭箭,严阵以待。
  骑兵越来越近,季大盯著烟尘,心下暗自鬆了口气。
  对方数量不多,不足二十余骑。
  他麾下的护卫个个都是好手,又有牛车为阵,真打起来,完全可以拖住。
  至於胜,季大从未有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。
  面对骑兵,能拖住,且伤亡控制在五成以內,就是最大的胜利。
  骑兵越来越近,明明只有十几骑,气势却格外惊人,饶是季大都觉得一阵心悸,呼吸不畅。
  当距离二百步时,骑兵纷纷勒住马韁。
  为首的骑兵大声道:“可是季兄当面?”
  闻言,眾人纷纷一愣,齐齐看向季大。
  季大却並未放鬆警惕,高声回道:“正是,不知阁下是哪位高朋?”
  对方独自打马上前,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,答道:“某乃刘刺史麾下校尉,奉刺史之命,前来相迎,此乃信章。”
  刘靖?
  季大挑了挑眉,缓缓放下手中强弩。
  “监镇派人来接俺们了!”
  阵中的逃户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。
  马车內,崔蓉蓉等人也鬆了口气,转忧为喜。
  季大之前曾看过刘靖寄到崔家的书信,因而认得他的字跡,接过信件检查一番后,便挥挥手,周围护卫纷纷收起刀盾弓箭。
  吩咐车队重新散开后,季大来到为首的骑兵前面拱了拱手:“不知校尉尊姓大名?”
  那骑兵回礼道:“某名李松。”
  “原来是李校尉,有劳了。”
  有一支骑兵小队帮忙护卫,季大多少也能鬆口气。
  虽说眼下距离歙州只有三四十里,可如今这个世道乱的很,前阵子又打了几场仗,保不齐就有杨吴的溃兵躲藏在山中。
  就在这时,季大忽然发现一名身著兜帽斗篷的骑兵,径直朝著马车走去,不由皱起眉头,正欲开口,却见一旁的李松朝他使了个眼色。
  季大先是一愣,旋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恍然,闭口不言。
  ……
  马车里,崔蓉蓉正在拉著妙夙的手,与她说著话。
  “爹爹!”
  恰在这时,小桃儿忽然蹭一下站起身,同时口中发出惊喜的呼喊。
  还不待崔蓉蓉反应,小傢伙就朝著马车外衝去。
  “桃……”
  话音未落,一张令她魂牵梦縈的身影钻入马车,一把將迎来而来的小桃儿抱在怀中。
  “宦娘。”
  怀抱著小桃儿香香软软的身子,刘靖眼中含笑,望向崔蓉蓉。
  此番出歙州,他是冒著风险,因而才乔装打扮,混在骑兵之中。
  而之所以前来,是因为收到了幼娘的信,信中提及崔蓉蓉怀了他的骨肉。
  两世为人,刘靖前几日才头一回成亲,眼下忽然得知自己要当父亲了,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心情立即涌上心头。
  昨夜翻来覆去一整夜睡不著,今日一大早,推算崔蓉蓉应该快赶到歙州了,刘靖只觉一刻都等不了了,因而率领麾下牙兵赶来。
  “刘郎……”
  崔蓉蓉柔柔地唤了一声,眼泪便顺著眼眶滑落。
  刘靖抱著桃儿上前,伸出温热的大手,轻轻抚去她脸颊上的泪珠:“委屈你了宦娘。”
  见状,张嫂拉著妙夙识趣的出了马车。
  “奴不委屈。”
  崔蓉蓉摇摇头,一手轻抚小腹,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:“刘郎已送给奴最好的礼物了,奴还有甚么可委屈的。”
  顺著她手的方向,刘靖目光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,心头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,想摸又不敢摸。
  看出他的迟疑,崔蓉蓉莞尔一笑,握住他的大手,缓缓贴在小腹上。
  刘靖问道:“几个月了?”
  崔蓉蓉含笑道:“四个半月了。”
  四个半月?
  算算日子,似乎就是崔蓉蓉回崔府的前一夜,两人亲热时怀上的。
  当时,刘靖记得自己曾说过,待安定下来后,让崔蓉蓉帮自己生个孩子。
  结果,一语成讖,还真怀上了。
  不过两人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,几乎两三日便恩爱一次,双方又无隱疾,怀上也实属正常。
  崔蓉蓉望著他,心疼道:“刘郎瘦了。”
  “你倒是胖了些。”
  瞧著她那张珠圆玉润的脸,刘靖打趣道。
  “唔!”
  说者无心,然崔蓉蓉却略显紧张道:“待孩子生下来,奴少吃些,便会瘦下来的。”
  刘靖皱眉道:“瞎说什么呢,眼下这样也美。”
  崔蓉蓉是瓜子脸,以前瘦时,下巴有些尖,眼下胖了一些后,配上她身上的那股书卷气息,反倒更显端庄大气。
  而且,她胖的可不仅仅是脸。
  本就雄峰的山峰,此刻更加磅礴,將齐胸襦裙高高撑起,此刻端坐在软榻上,浑圆肥大的磨盘將裙摆绷成两道夸张的弧线。
  察觉到他火热的目光,崔蓉蓉俏脸微红,同时对於情郎的痴迷,心头隱隱有些自豪。
  见自家爹爹只顾与阿娘说话,小桃儿有些吃醋,噘著嘴道:“爹爹,桃儿好想你。”
  刘靖与崔蓉蓉都被小傢伙逗笑了,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香了一口,刘靖宠溺道:“爹爹也想桃儿。”
  “爹爹这次还会走吗?”
  小桃儿仰著头,小手紧紧搂著他的脖子。
  小傢伙心思单纯,好不容易有个疼爱自己的爹爹,可不想再分开了。
  刘靖笑著保证道:“不会了。”
  “爹爹真好!”
  小桃儿欢呼一声,露出开心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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