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你公报私仇,你色令智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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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瑞王那张温润儒雅的脸扭曲得像是一团用脏的抹布。
  不等佑寧帝说话,他就急著驳斥道:“萧景弋!纵然此事是灵舒有错,可你昨日不是已经叫人拿著天子剑,去我瑞王府横行霸道报復过了吗?你何故又要裁撤我瑞王府府兵?”
  “何故?自然是瑞王御下不严,管教无方。”
  瑞王脸色一变:“你不要在这小题大做,本王日后自会严加管教.....”
  “小题大做?”萧景弋没等他说完,就淡声道:“若不然本將军现在一刀捅死你,希望你也能大人有大量,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”
  瑞王脸色铁青:“萧景弋,你放肆!本王可是你舅舅!”
  “知道,百年之后,外甥会给你上坟的。”萧景弋一句话堵得他彻底噎住。
  “你!”
  瑞王被气得胸口发疼,转头又看向佑寧帝:“皇兄,府兵不能裁撤啊!万一有个贼人入府,府里若是没有府兵,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,只怕是难保。”
  “担心贼人入府?王爷不放心巡防营,倒是对自己的府兵信任至极啊!”萧景弋皱眉疑问道:“听闻瑞王府上次开席,后山跑出来一只雪虎,府兵不也没拦住么?”
  说到这事,瑞王险些要啐萧景弋一脸。
  他不是昏迷不醒吗?怎么啥事都知道?还跟个长舌妇似的,啥都往外说!
  瑞王急急反驳道:“不过是个意外罢了!”
  “意外?”萧景弋看著他,满眼霜戾:“说起来,那次意外害死了本將军未出世的孩儿,这笔帐,是不是也该算一算?”
  瑞王张了张嘴,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  还能咋说呢。
  是,她姜氏是不幸小產了,但灵舒不也为此被狼咬断腿了吗?
  还有那荣国公府的慧柔,也付出代价葬送了和三皇子的亲事,送进庙里青灯古佛了吗?
  他萧景弋还想怎么样?
  再说了,他现在不也是醒了吗?想要孩子再和姜氏生唄!
  没完没了了还!
  瑞王心里这么想,嘴上可没敢再说。
  谁知道萧景弋这个心胸狭隘的,又要搞出什么死动静来!
  见瑞王不说话,萧景弋好整以暇地笑了:
  “瑞王舅舅不想说这事,咱们就说些別的。
  本將军实在好奇,让你的府兵去挖河堤造福百姓,你怎么就这么不愿意?
  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怎么到瑞王舅舅这,只想著享郡王爷的清福,不想著替皇上天下分忧了?”
  说著,他抬眼朝乌压压的朝臣看去:“诸位大臣,可还有谁,是和瑞王殿下一样,不愿替皇上分忧的吗?”
  原本还有些企图替瑞王说话的大臣,瞬间安静至极。
  萧景弋这是打著皇上的名义,挖了好大一个明晃晃的坑啊,谁脑子有病谁才往下跳啊!
  那可真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。
  而且瞧著皇上的意思,眼见著是觉得裁撤府兵这法子极好的,谁还敢说什么反对的话?
  佑寧帝的確是觉得好。
  因为大雍如今的安稳来之不易,他不想再起什么动乱。
  这样兵不血刃地打碎瑞王谋反的野心,继续保全他仁君之名,何乐而不为呢。
  求稳才是最要紧的。
  “如此瞧著,是都愿意了。”
  萧景弋唇角含著丝丝笑意,偏头瞟向瑞王,讥誚道:“只有瑞王舅舅,你身为朝臣,既不想替皇上分忧,又想被天下百姓指著脊梁骨唾骂,这倒是世所罕见。”
  瑞王咬著牙,整个人被怒意笼罩著,恨不得將萧景弋撕碎。
  可他憋了半天,也只能想出一句:“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,你色令智昏!”
  萧景弋笑了一声,“若不是我这新妇,我也不会醒得这么快,知恩图报,这不是做人的根本吗?”
  脑海中闪过姜令芷的模样,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更昏聵一点,“本將军这就去活埋了瑞王妃,希望到时候,瑞王舅舅也能客客气气的,別去萧国公府找麻烦。”
  瑞王气的浑身发抖:“萧景弋,你简直大逆不道!”
  佑寧帝神色已然冷了下来,他自詡仁君,不想落下个残害手足的名声,可瑞王如此不识抬举,让他不免有些恼怒。
  佑寧帝操起镇纸就朝著瑞王砸了过去:“李宗燁,你才是大逆不道!朕瞧著,你当真是好日子过够了!降为郡王还不够,莫不是贬你做庶人,你才高兴!”
  瑞王骤然被砸,满脸惊愕抬手捂住额角,腥热的血液自指缝中流出,他瞬间清醒过来。
  现在的他,只是身家性命都不由自己做主的瑞郡王,而明堂高坐的佑寧帝,才是当今天子。
  瑞王就这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皇兄......皇兄,臣弟不敢......”
  “不敢?”
  佑寧帝冷笑一声:“朕瞧著你敢得很啊!御下不严,管教无方,朕要裁撤府兵,你却推三阻四,罚你奉先殿跪著,什么时候想清楚,什么时候再起来!”
  “自即日起,上京官员家中圈养府兵不得超过二十人!若有违者,以谋逆论处!各府清退的府兵,暂且交由太子接管,分派去清理黄河河道。”
  太子李承祚忙应道:“是。”
  瑞王瘫在地上,满脸的憋屈和崩溃。
  回想昨日,他还在和心爱的周贵妃畅想未来的美好日子,甚至还一起想出了如何对付萧景弋的法子。
  现在可倒好。
  哈!
  多年筹谋,抵不过萧景弋一招釜底抽薪!
  人没了,他还怎么掳走姜氏那个贱妇?怎么趁机把萧景弋剁成肉泥?怎么篡夺那至高无上的宝座?怎么和心爱的周贵妃双宿双飞?
  镜水月,一场空。
  瑞王就这么瘫坐在地上,满脸是血,表情僵硬地发笑,可怕的鬼一样,佑寧帝不愿意再看他,挥了挥手,叫人將他拖了下去。
  站在人群中的萧景平面如死灰,他万万没想到,萧景弋会借著那姜氏被活埋这事继续在朝堂上发难。
  一句御下不严,管教无方,连带著將上京各家各院养著的府兵,全都要请退出去。
  瑞王的谋划,就这么水灵灵的落空了?
  ......那自己这十多年供给瑞王养兵的一千多万两,又算什么?
  算散財童子吗?
  他看著瑞王被拖出去的背影,还没来得及心痛呢,就察觉到一道冷厉的视线,回头一瞧,正对上萧景弋那似笑非笑的脸。
  嚇得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,赶紧就想撇清自己:“皇上,微臣以为,灵舒县主也当重罚!”
  萧景弋看著萧景平嗤了声,他这个大哥一向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,这不,瞧著瑞王是没前程了,立刻就来示好。
  佑寧帝沉眸:“既不懂事,便去其县主封號贬为庶人,再禁足半年好好反思。”
  满朝文武自然不会有异议。
  早朝结束。
  萧景弋从替新妇求公道开始,到兵不血刃地打碎瑞王的谋划,不过用了几句话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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